自今年4月22日斗鱼在美递交招股书,拟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并募资5亿美元后,两周时间过去,斗鱼并未更新上市的相关进展,反倒频频传出斗鱼疑似为境外博彩网站导流,甚至斗鱼直播间本身也存在涉嫌变相赌播行为等负面消息。蹊跷的是,斗鱼公司对这些传闻始终不予回应,只是在不断修改招股说明书的财务数据,而原定于5月16日的IPO上市交易日期则一推再推,至今没明确消息。

营收放缓,亏损加剧 斗鱼这盘账不好看

根据斗鱼招股书数据,斗鱼在2016年,2017年和2018年净亏损分别为7.83亿、6.13亿和8.76亿元,过去三年的亏损不减反增。在营收方面,斗鱼也被先上市的虎牙越拉越远,斗鱼在2016、2017、2018年实现营收约7.68亿元、18.85亿元和36.54亿元,而同期虎牙营收约为7.97亿元、21.85亿元和46.63亿元,而且虎牙在2018年已经彻底扭亏为盈,净利润达到了4.609亿元,实现全年盈利。

斗鱼曾经的最大优势在于掌握大批头部主播。根据斗鱼的招股书显示,截至2018年12月31日,全网人气TOP10的主播,斗鱼签下了8个;全网TOP100的主播,斗鱼则签下了50个。2018年,斗鱼有50%以上的收入是由头部主播带来的。

但过于倚靠头部主播的缺点也非常明显。首先,是抗风险能力太弱,一旦头部主播遭到封杀,平台便会面临巨大损失。其次,则是头部主播议价能力太强,过高的签约费用和收益分成,直接导致斗鱼自身盈利水平的下降。

一个典型例子是曾经的斗鱼“一哥”卢本伟,自曝签约费八位数的卢本伟,曾在一个小时内收到160万的礼物,风头在2017年底的一次开挂风波中戛然而止。2018年1月,卢本伟因为其引导粉丝发表不当言论,被官媒点名实施跨平台封杀。

虽然如此,在体量上斗鱼依然是行业领先者。招股书显示,其2018年拥有注册用户和月活跃用户分别为2.536亿和1.364亿。从2017年到2018年,斗鱼的活跃用户数和用户平均使用时长均排名行业第一,这让流量为先的广告业务成为斗鱼招股书一大亮点。

斗鱼的广告业务在2018年收入达5亿元,占总收入的13.9%。这个数字在同行里面比较可观,映客2018年网络广告所得收益1.217亿元,虎牙去年广告营收在2亿元。但过多的广告也影响了斗鱼的用户体验,从2017年的“我为苏宁双11打广告!”到去年嘉年华的“8万买翼博”弹幕刷屏,再到S8期间“借钱就找人人贷”的弹幕广告多次引发网友反感,而斗鱼App也疑似因此下架了一段时间。

行业乱象:直播间涉变相赌博

在斗鱼提交IPO招股书期间,多位用户投诉称,部分斗鱼直播间内有主播利用平台抽奖活动变相进行网络赌博。

举例来说,在一些直播间内,参与抽奖的用户需要关注主播并向主播打赏一种名为“幸运水晶”的虚拟礼物,价格为0.1“鱼翅”(“鱼翅”是斗鱼平台通用的虚拟币,需要用户充值购买,1“鱼翅”的平均价格在1.42元左右)。在距离本轮抽奖结束还有19秒时,已有80名粉丝参与,礼物数量5005个。在距离抽奖结束还有10秒钟时,屏幕上显示一位名字中有“淡”字的粉丝获得了本轮200元红包。这时,主播会通知说,“恭喜老铁独中200元红包,微信或支付宝发下,给你转账”。一轮抽奖结束后,下一轮抽奖随即开始,间隔约为5分钟。如此这般,随着抽奖次数增多,主播也会不断上调奖金数额。

对于参加抽奖的粉丝来说,中奖与否已经和赌博无异。有多次参与抽奖的粉丝表示,前前后后已经“下注”了数百元的礼物,一次也没有抽到过。对此,斗鱼客服仅表示,抽奖活动是主播和粉丝的互动行为,目前该功能还处在优化处理阶段,只有部分主播协助测试。

知名IT行业律师赵占领对此表示,上述行为和以前游戏行业的开宝箱、砸金蛋等类似,具有不确定性,类似的案例都是按涉嫌赌博认定。斗鱼平台在游戏规则设定中设置了无门槛的选择,不能认定为平台故意为主播组织赌博提供帮助,但也不能回避平台有刺激粉丝购买“鱼翅”、借此提高平台活跃度的目的。而主播为了自己赚钱,利用了平台所提供的功能,斗鱼应对平台上的违法行为进行监管。

需要指出的是,直播平台涉赌问题在整个直播行业内并非只存在斗鱼一家。据用户反映,其实虎牙直播的“海上寻宝”、网易CC直播的“幸运锦鲤”都和斗鱼的玩法一致。

又传为境外竞技网站导入流量

斗鱼的巨大流量,似乎也吸引了境外博彩公司的注意。

有媒体报道,马耳他注册的博彩公司雷竞技(Raybet)曾在“2018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”斗鱼官方直播间频道有广告露出,该频道关注人数达850多万人次,持续时间从10月1日至10月12日。另外,雷竞技通过在斗鱼平台刷礼物,在贡献榜单出现。

2018年10月12日后,虽然在斗鱼官方直播间的“雷竞技”广告被撤掉,但其仍以“雷先生”的广告头像出现在直播间的礼物贡献周榜。玩家只要点击头像则可见资料,根据指引搜索QQ群: 565929596,可轻松进入到相关的竞猜交流群。加入群后,群内公告赫然显示“雷竞技”为斗鱼的S8官方合作伙伴。同时,群内公告还有引导用户充值2000至10万元,赠送18元至1000元不等金额进行下注的推荐。有业内人士表示,雷竞技是典型的真金博彩,即现金进,现金出。目前国家规定游戏中虚拟币不能反向兑换现金,如果兑换的话,就是变相赌博。雷竞技中的玩法和足球、篮球博彩规则一样,有些跟欧洲等境外博彩盘口挂钩,有些是自己开的赔率。帮助雷竞技导引流量,肯定是不合规合法的,会产生不利青少年的社会影响。

对媒体这一曝光,斗鱼官方依然至今没有给予任何回复。(郑志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