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式商用未满半年，运营商们便迫不及待地将5G的门槛降到了几乎所有用户都能承受的程度。近日，北京商报记者调查发现，三大运营商开始向使用高价值4G套餐的用户兜售一种非常廉价的5G升级包。用户最低每月仅需花费9元，便可以在不换套餐、不换卡、不换号的情况下用上10GB高速5G流量。

业内人士认为，廉价5G升级包可以提速5G商用的步伐，而较高的办理门槛又避免了电信市场再度走向恶性价格战。不过，发展5G用户的最大障碍不在于资费，而在于5G手机。运营商如果想要扫除这一障碍，仍需创新终端促销模式，吸引更多用户用上5G手机。

升级包低至9元

北京商报记者进入中国电信官方手机App，便看到了“9元用5G”的促销活动页面。页面信息显示，中国电信提供19元/月(限时优惠9元/月)和29元/月(限时优惠19元/月)两种5G升级包。其中19元/月的5G升级包可以在不换卡、不换号、不换套餐的前提下，为用户提供10GB的高速5G流量，折合每GB流量不足1元。

除了中国电信，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也推出了相应的5G升级包。其中，中国移动提供的30元/月的5G特惠流量包，包含5GB的2G-5G网络通用流量;而中国联通提供的月租9.9-49.9元5G升级包，则包含5-40GB不等的5G流量。

与正式的5G套餐相比，5G升级包的价格无疑更为亲民。2019年10月底，三大运营商正式上线5G套餐。以中国移动为例，最便宜的5G套餐月租也高达128元，包含500分钟语音和30GB流量;最贵的5G套餐月租高达598元，包含3000分钟语音和300GB流量。

此前，三大运营商都已经表态在5G时代要避免价格战。3月6日，在工信部召开的加快5G发展专题会上，中国电信董事长柯瑞文表示，中国电信坚决不打价格战，希望全行业共同推进共建共享，共同维护行业生态，共同繁荣5G产业。而此次廉价5G升级包的推出是否意味着三大运营商之间重启价格战，也引发了外界关注。

不过，与4G时代吸引新用户的各类低价互联网套餐不同，三大运营商推出的5G升级包均有一定的办理门槛，仅面向特定的存量用户。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，只有正在使用129元月租以上4G套餐的用户才有资格办理中国电信的9元5G升级包，而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5G升级包也对用户正在使用的4G套餐价格有着较高的要求。

转化存量用户

运营商重视存量用户的背后，是电信市场正由增量竞争转向存量竞争的发展态势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前两个月，中国移动、中国电信、中国联通的移动用户数分别流失811.6万户、517万户、778.7万户，三大运营商累计流失超2000万用户。

资深电信分析师马继华认为，2019年底三家运营商的移动电话用户总数为16.04亿户，这一数字将极有可能是中国移动电话用户的“珠穆朗玛峰”。从2020年开始，移动电话用户数将逐渐萎缩，进入下降通道。

在此背景下，存量用户的经营对运营商越来越重要，而推动存量用户由4G向5G迁移可以提高存量用户的价值。以中国移动为例，截至今年2月底，中国移动5G套餐客户达1540万户，中国移动5G用户的户均流量相比4G用户增加16.8%，拉动户均贡献增长6.5%。

虽然三大运营商此次推出的5G升级包可以在不换卡、不换号、不换套餐的情况下体验5G网络，但仍需建立在用户已经拥有5G手机的基础上，而5G手机正是阻碍不少用户用上5G的重要原因。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数据，2019-2020年2月，我国5G手机累计出货量也不过2161.4万部。

家住丰台区的谢先生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，现在市面上销售的5G手机款式很多样，但是价格相对4G手机还是偏高，最便宜的也需要3000元左右。如果5G手机的价格能进一步下降，他才会考虑购买5G手机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三大运营商不仅是5G服务的提供方，也是5G手机的重要经销商。根据计划，中国移动2020年将销售1亿部5G手机、5000万台家庭泛智能终端;中国电信2020年将销售5G终端6000万台、VR终端300万台、智慧家庭终端3600万台。针对中国联通5G手机的销售计划，北京商报记者采访了中国联通相关负责人，但截至发稿，尚未获得回复。

终端销售迎考

事实上，三大运营商在包括手机在内的各类通信产品的销售上，经验颇为丰富。根据财报，2019年，中国联通销售通信产品收入为261.28亿元，中国电信的商品销售收入及其他收入为179.06亿元，而中国移动销售产品收入及其他收入更高达659.12亿元。

在3G、4G时代，销售“定制机”是运营商推动3G、4G商用的重要策略。“定制机”是指运营商向手机生产商定制的手机。据了解，运营商通常都会对定制机进行补贴使其价格降低，“定制机”也会对其他运营商的服务功能或网络进行限制。由于销售价格通常低于普通版本手机，运营商便可以借助定制机为自己绑定更多用户。

然而，由于有关部门的严格监管等因素，“定制机”在5G时代早已不复存在。2019年4月，由于“四家省级子公司定制4G+手机销售的特定销售行为”涉嫌构成反竞争行为 ，中国移动曾遭到市场监管总局的调查，陷入“定制机”风波之中。

当时，中国移动便在一则公告中表态称，已暂停相关销售行为。而中国电信相关负责人则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，目前运营商销售的基本都是全网通手机，没有“定制机”了。

缺少了“定制机”的帮助，运营商该如何促销5G手机呢? 3月24日，工信部发布《关于推动5G加快发展的通知》，鼓励基础电信企业通过套餐升级优惠、信用购机等举措促进5G终端消费，加快用户向5G迁移。

根据运营商官方手机App上显示的信息，中国联旗网上商城销售的5G手机价格最高直降1200元，但需要用户签订24个月的套餐合约。中国电信则对自己官方渠道销售的部分5G手机提供了12期免息的优惠政策。不过，中国电信的12期分期免息政策适用于所有用户，并不涉及“信用”这一指标。针对中国移动会如何响应上述工信部关于促进5G终端消费的建议，北京商报记者采访了中国移动相关负责人，但截至发稿，尚未获得回复。

独立电信分析师付亮认为，真正运营商意义上的“信用分期”，“信用”应该是运营商自己根据用户历史消费记录得出的“信用”，而“信用分期”最好由运营商自己的支付工具负责并承担风险。也就是说，运营商自己的支付工具依据用户在运营商的“信用记录”独立完成“信用分期”。(钱瑜 濮振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