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｜和讯财经 张星钰

曾以一个脱口秀段子带飞了“600759”股价的脱口秀演员HOUSE，也因一个段子被禁言、演艺生涯被暂停、乃至他所归属的笑果文化被立案调查，即使后者第一时间进行了切割。

(资料图)

可以说，脱口秀从冷门的舶来品、到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综艺和娱乐形式，离不开《吐槽大会》《脱口秀大会》等幕后的制作公司——笑果文化。随着脱口秀不断破圈，笑果文化也成为了被资本选中的那个宠儿。从2014年至今的9年，一路疾驰，行驶在“无人区”的笑果文化，是否也开始偏离了轨迹？

段子能带飞股价也能招来立案调查

舆论最早是被一则爆料点燃的。近日，一位自称观看了笑果北京场线下演出的网友，称一位笑果演员在演出中疑似有不恰当的言论。这名脱口秀演员名为HOUSE（李昊石），他并非首次身处舆论浪尖，2022年中秋假期他曾在《脱口秀大会第五季》讲述了自己投资血本无归的经历，并分享了股票代码“600759”，对应的ST洲际则在节后第一个交易日开盘涨停，一度引来了上交所关注。

话说回来，随着上述爆料发酵，笑果文化旋即与HOUSE进行切割。根据@笑果官方bot 以及极目新闻，笑果文化方面称，HOUSE演出中的争议内容未经公司事前审核，该公司并为HOUSE在演出中的不恰当比喻致歉，并宣布无限期停止他后续一切演艺工作。

HOUSE本人也通过微博致歉了，声称将停止一切演艺，深刻反省，重新学习。目前，HOUSE微博界面显示“因违反相关法律法规处于禁言状态”，经查询，HOUSE亦已不在笑果文化官方演员表中。

另外，根据北京日报报道，北京市文化执法总队表示已在5月15日上午通过网络巡查已获知此事，并对笑果文化进行立案调查。而上海文旅部门亦也实地调查了笑果文化总部。显然，这一由不恰当言论引发的风波仍在等待最终论断。

笑果文化还“笑”得动吗？

值得一提的是，HOUSE此次演出位于北京，而就在4月，笑果文化刚把线下业务拓展到北京，在北京开出了继上海、南京、苏州之后的又一家笑果工厂。

这不仅被视为笑果文化北上之路或受阻，更有悲观者直言，一名脱口秀演员翻车到众怒的程度，恐怕是笑果文化、甚至脱口秀行业迄今为止最大的危机。

未来之事难以预测，但行至第9年，笑果文化亦难以规避地，在内容制作、人才匮乏、内控合规等方面开始展现出了疲软与瓶颈。

首先是两档王牌节目《吐槽大会》《脱口秀大会》陷入了“综N代”困境。这些节目曾以犀利的、一针见血的、肆无忌惮的吐槽和段子作为亮点，但随着节目名气越来越大，一些脱口秀演员的段子却不能像往日一样锋芒尖锐了，“吐槽大会变洗白大会”“明星领笑员尴尬”“离婚梗泛滥”等吐槽接踵而至。《脱口秀大会第五季》豆瓣开分便从往季的7.6分左右降至5.6分，创下历届新低，收官时则小有回升至6分、刚刚搭上及格线，《吐槽大会6》则依旧杳无音信。

“满地是大王，短暂又辉煌”，人才匮乏的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，笑果文化仍未培养出第二个李诞。而此前捧红的多名演员，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“跌下神坛”，更进一步暴露出艺人青黄不接、人才储备不足的窘况。单是近三年，池子并不体面的“分手”，卡姆吸毒并犯罪获刑，思文与程璐离婚后退赛，孟川因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被微博禁言，就连灵魂人物李诞也因低俗广告、被曝出轨、“割韭菜”等事件而口碑崩塌，笑果文化一时间风评跌至谷底。

当下笑果文化在员工关系、内控合规等方面暴露出的种种问题，有朝一日或也将成为桎梏。以2020年5月池子出走为例，他以长文谴责了笑果文化拖欠演艺报酬、违约，还通过中信银行违规查询其银行流水、侵犯了隐私。尽管笑果文化解释道，是“根据相关流程采取了财产保全、提起仲裁、证据收集等法律活动”，均在法律及合同的框架之下进行，但中信银行亦承认了，确有一名员工“未严格按规定办理”，该事一度惊动银保监会。再到今年，因与吐槽大会前制片人和总导演张乐的合同纠纷，笑果文化一审被判支付800余万元。

一审胜诉后，张乐在微博写下：“我知道还有很多笑果的老同事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，也有很多新人在公司得不到应有的尊重。”

被资本pick的笑果文化

笑果文化危机四伏的另一面，则是曾受尽各路资本宠爱，一时风光无限。

脱口秀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8世纪英格兰地区的咖啡吧集会，真正兴起则是在美国。到了国内，李诞曾说过，中国的脱口秀已经进入了无人区，没有可以对标的东西可以进行参考，就是摸着石头过河。

脱口秀在国内的生根发芽，恰是依托于《吐槽大会》《脱口秀大会》等数档网综：“人间不值得”的李诞，有点小幽默，有点小聪明，还有点“丧丧的”；扎着小辫子的瘦高个儿池子，被公认是“天才”，特别敢说；经常玩谐音破梗的王建国，以烂梗带“坏”了一众嘉宾；输出了“有的男人那么普通，却那么自信”等无数金句的杨笠；以及“一只段子带飞一支股票”的HOUSE，还有思文、呼兰、庞博等等，这些此前籍籍无名的脱口秀演员通过综艺一夜成名，也让“爆款制造机”背后的推手——笑果文化开始走到了公众面前。

创办于2014年，笑果文化有四位联合创始人：叶烽、贺晓曦、李诞和张英杰，他们都持有笑果文化的股份。李诞曾担任笑果文化董事，于2022年2月卸任该职务，目前他仍持股4.58%，是第七大股东。

2016年至2021年，短短6年内，笑果文化便完成8轮融资，其中出现了腾讯、上市公司游族网络(002174)、王思聪旗下普思网络等身影。2021年3月，腾讯关联公司入股笑果文化之际，后者估值便已达到了40多亿元。更有消息传出，笑果文化或将上市。

在脱口秀风口下，辅以资本的加持，笑果文化迅速起飞、壮大，在国内也几乎与“脱口秀”一词划上了等号。不过，笑果文化自诩为一家“年轻态喜剧产业公司”，业务主要分为三部分：一是to 平台端的线上长视频内容业务，先后打造了《脱口秀大会》《脱口秀反跨年》《周六夜现场》《吐槽大会》等网综；二是to C端的线下业务，目前在上海拥有两个自营场地，通过驻场演出将用户从线上引入线下；再则是to 品牌端的商业化业务，通过内容产出等方式为品牌提供各类内容营销服务。根据媒体报道，2022年这三块业务的收入占比约为4:2:4。

另外，笑果文化还兼顾艺人经纪业务，不完全统计目前已拥有超过100位签约演员，其中微博粉丝超百万的有李诞、杨笠、王建国等，已与中腰部明星的粉丝体量相当。

经济学中，内生性变量起到的是决定性作用，外生性则次之。显然，经历了一路野蛮生长后的笑果文化，内部的自控速度已经远不及外部的资本加持速度。如何让这朵脱口秀之花能够持续绽放，或将是接下来笑果文化急需解决的问题。